“是我,我看他們走遠了,所以……” 傅成立囁啜着……
“沒關係,我們還是小心點好。” 楊天翔看是他,歉意地笑了一下。
“我們現在怎麼辦?” 傅成立問道。
“咱們得摸黑走了,他們別再想想不對頭,又轉回來,不就麻煩了。” 楊天翔若有所思地答道。
“好吧,開慢點,我們走。” 傅成立贊成道。
他們慢慢鑽出了山包,憑着感覺又上路了!
走一段,就用大燈向兩邊照射照射,左邊有山、右邊有河,這就對了,繼續走。
人的耐力真是無限,雖然經過了一個白天和半個夜晚的折騰,已經是睏乏到了極點,但還是強打精神,繼續逃竄!
馬老闆纔不管這些呢,人家睡的呼呼的,楊天翔找出了手銬,把他銬在車把手上,說道:“怎麼也要輪着睡,誰知道明天還會發生什麼呢。”
“你睡吧,現在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啊,我和小雷換着。” 傅成立討好地說道。
楊天翔也不和他們虛僞了,實在是受不了了,他歪頭睡着了。
突然間,楊天翔一下驚醒了,發現天已經亮了,車卻停了下來,小雷爬在方向盤上睡着了,實在是太累了,堅持不了才睡的,傅成立也歪倒在座位上,再看看馬老闆,也睡的正香。
左面是山,右邊是河,沒走錯。
楊天翔下了車,想活動活動筋骨,好冷啊!
他爬上了一面高坡,向四周望去,一面湛藍的湖水映入了楊天翔的眼簾,“卓乃湖。”他脫口而出。
不會吧,明明他們是穿過了可可西里山的,怎麼又跑到了卓乃湖?
楊天翔連忙回到了車上,打開了地圖,尋找起來……
按照他們所走的路線,這裏應該是“錯達日瑪”湖了。楚瑪爾河注入了這個湖,又從“錯達日瑪”流出,沿着楚瑪爾河一直向東,就到青藏公路了!
勝利在望了! 情場做戲 ,如果順利的話,天黑之前就可以上公路了!
這裏不能久留,小白帽他們如果追上來,就走不脫了。
楊天翔推醒了傅成立和小雷:“你倆趕緊活動活動,咱們得趕路啊。”
傅成立看到這個情形,衝小雷嚷了起來:“你受不了,叫我呀。”
小雷不好意思地解釋道:“我就想眯一會,沒成想,睡着了。”
“沒關係、沒關係,都是太累了,現在走來得及。” 楊天翔打着圓場。
於是他們又開始了趕路,渡過了楚瑪爾河,沿着錯達日瑪的南岸,繼續向東。
快到中午的時候,他們已經走出了可可西里山,於是把車停在了河邊,吃起了午飯。
楚瑪爾河從錯達日瑪流出以後,河水已經變大了,依然是清澈見底。
小雷舉着望遠鏡,站在高處,四下裏張望着……
突然,小雷喊了起來:“快看,他們的車!”
楊天翔急忙奔了過去,抓起望遠鏡觀察起來,在他們的西北方向,順着可可西里山,有一輛黑色的越野車,向着錯達日瑪的方向駛去!
看樣子,他們沒有發現楊天翔他們!
可能是小白帽用衛星電話從格爾木招來的,應該是從庫賽湖斜插過來,截他們的!
幸虧他們是連夜趕路的,否則肯定和他們遭遇了!
不過,也有可能是保護站巡山的車。
不管是誰,抓緊時間趕路纔是正當!
他們慌忙又上路了!
按照他們的速度和路途算起來,下午四、五點鐘就能上公路了,大家歡呼起來!
“你們看,那是什麼?”小雷突然大喊起來。
在他們的左側,隱隱約約出現了一片小島,島上有聳立的高樓、汽車、好象還有駱駝……
“海市蜃樓。”楊天翔脫口而出!
“噢!我們看到海市蜃樓了!”小雷歡呼起來。
“不好。”不料這時候傅成立卻大喊了一聲。
“怎麼了?”楊天翔立刻緊張起來。
“車陷進去了。” 傅成立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。
原來他們正在過條小河,真是怕什麼,來什麼!
楊天翔和小雷脫了鞋,下到河裏,儘管天氣非常炎熱,但是河水卻刺骨的涼。
看了一圈,毫無辦法!
“去找找,看車裏有什麼工具?” 楊天翔吩咐小雷。
“看,有這個。”小雷興奮的聲音,接着他從車後門裏拿出了兩把鐵鍬。
這不錯,看來馬老闆他們是有準備的。
折騰了一個多小時,車輪依然在泥水裏打滑,濺了楊天翔和小雷一身。
這可如何是好!
楊天翔忽然想到馬老闆,他肯定有辦法,於是他打開車門,衝他喊了起來:“下來,幫我們把車弄出來。”
馬老闆翻翻眼睛:“你們都弄不出來,我能有什麼辦法?”
楊天翔靜下心來,耐心地對他說道:“你也知道,截我們的車已經錯過去了,你的人做夢也不會想到,我們已經離公路不遠了,你不幫我們,也是不幫你自己,你還是好好想想吧!”
沉默了片刻,馬老闆說話了:“好吧,你們試試挖車輪後面,往後倒。”
果然,車一下倒了出來!
比起驚心動魄的昨天來說,今天應該是很順利了!
太陽已經西斜了,他們背對着太陽,向東狂奔……
下午六點鐘的時候,他們終於駛上了青藏公路!
這裏是五道樑,海拔四千六百六十五米!距離他們進山的不凍泉大概偏南了九十公里。
“萬歲!我們勝利了!”小雷張開雙臂歡呼了起來。
“現在可以舒一口氣了!” 傅成立也伸展了一下腰身。
“這時候還不能鬆懈,要知道格爾木可是他們的大本營啊!說不定他們已經在等着我們哪!” 楊天翔警告着他倆。
“會嗎?”楊天翔轉頭挑釁地看着馬老闆。
馬老闆一臉的不悅:“我有那麼厲害嗎?”
“厲害不厲害,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,你太不夠意思了,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,真是心狠手辣,交了你這樣的朋友,我算是瞎了眼了!” 傅成立恨恨地回敬道。
“乾脆,咱們直接奔薩拉,從那裏坐飛機回家,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的”小雷建議道。
“倒是個辦法,只是太遠了,海拔又這麼高,你看呢?小楊。” 傅成立沒了主意。
“馬老闆他們在這裏掏金有很多年了,情況非常熟悉,沒有堵到我們,他們有可能分兵兩路,一路北上,去格爾木堵;一路南下,在通向薩拉的路上堵截,他們應該能想到。” 楊天翔分析道。
“那我們怎麼辦? 傅成立着急地問道。
“我們還是回格爾木,這一路上隔幾十公里就有人煙,路上車也多,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;如果去薩拉,人煙就少多了,車也稀少,他們知道,我們的長槍裏沒有子彈,憑一把手槍,頂不了多久的,那我們就慘了!” 楊天翔下了決心。
“這樣,我們不回市區,直接去機場,看有沒有半夜的航班,如果沒有,我們就呆在機場,他們即便發現了,也不敢怎麼樣的。”他又補充道。
“好的,就這麼定了。” 傅成立點頭同意了。
於是,他們開足馬力,往北奔去!
不凍泉、崑崙山口、玉珠峯、納赤臺、南山口先後被他們甩在了後面。
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,他們到了格爾木機場。
楊天翔悄悄對開車的小雷說:“找個看不見候機樓門的地方把車停了。”
“馬老闆,咱們就此別過了!” 楊天翔把他又銬在了車把手上。
“你不用銬我,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。”馬老闆央求道。
“沒辦法,爲了我們安全的離開,必須這樣。” 楊天翔倒是對他有了幾分同情。
“你這是自作自受!” 傅成立可不買帳。
“槍怎麼辦?”傅成立提醒道。
“這樣吧,長槍反正也沒子彈,留在車裏好了,對了,小雷,你把獵槍的子彈卸了,可着手槍?” 楊天翔看着傅成立。
“扔了吧,怎麼帶呀,以後也是個麻煩。” 傅成立倒是乾脆。
“好吧。”楊天翔贊成。
於是,楊天翔把手槍大卸八塊連同子彈,交給了小雷,把這些和獵槍子彈,找個深溝,分開了遠遠的扔了。
楊天翔又把車鑰匙和手銬鑰匙扔到了車底下,衝馬老闆一樂:“你就耐心地等着吧,等你的人來。”
馬老闆幾近哀求道:“別這樣,你們走你們的,我自己走,可以嗎,如果我的人找不到這裏,我會餓死的!”
“不會,我們上了飛機,給你的人發條信息不就知道了?” 楊天翔沒理會他。
當他們拖着行李走進了候機大廳的時候,傻了!
空蕩蕩的大廳裏,廖廖沒幾個人,原來已經沒有任何起飛的航班了,最早的也要到第二天中午了,只有一班一個小時後到的航班。
這可怎麼辦?楊天翔忽視了一個問題,這裏畢竟不是內地!
“老闆,你們去哪?” 楊天翔一回頭,原來是個出租車司機。
傅成立衝楊天翔點了點頭。
於是,他們坐進了出租車,朝格爾木市區駛去。
“師傅,這個時間還有火車嗎?” 楊天翔問司機。
司機呵呵一笑:“這都幾點了,那來的火車啊!”
“要不,乾脆,師傅,你送我們去寧西機場吧!” 傅成立堅決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