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雨張大了嘴巴,她感受的非常真切。
斬龍劍很危險,看這樣子,江瀾還不能發揮真正威力。
如果能發揮真正威力。
她能擋住嗎?
看來典故上說的,普通農夫一劍斬龍,不是空穴來風。
現在小雨感覺江瀾是危險人物。
看來她也要學會。
「說說你的感覺。」
酒中天看著江瀾一眼,隨後往亭子走去。
江瀾跟在後面,小雨也跟在後面。
她也想聽聽,畢竟她是來學斬龍劍的。
學了一年多。
妖龍看著江瀾等人離開,這時候也恢復了自由。
而且它發現自己不用第一時間沒入湖中。
「所有人排隊,挑戰妖龍,練一練。」酒中天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這時一陣歡呼響起。
「我先來,我新學了術法,想要試試威力。」
「我先,我剛剛被你們打臉了,我要找回面子。」
「我是師妹,我先來。」
江瀾聽到了那些人的一些聲音,有些詫異。
這些人莫不是失了心瘋?
要知道,妖龍是不受控制的。
而且實力驚人,這些人元神期,返虛期,根本不夠妖龍打兩下。
稍有不慎,也要重創。
他敢動手,是因為身邊還有第八峰峰主在。
那些人,可不一定會被照顧到。
之後他便不再關注那邊,現在需要回答下師伯的問題。
「出劍的時候,感覺對方渾身都是破綻。
有種可以斬殺的錯覺。
但是絕對無法將其擊殺。
不過威力確實比其他術法強很多。」說到這裡,江瀾停頓了下,繼續道:
「斬下的時候,有種後繼無力的感覺。
彷彿無法斬出真正的斬龍劍。」
「很正常。」莫正東坐在亭子中,喝了口酒道:
「在動手的時候,你想殺妖龍嗎?」
「未曾想過。」江瀾立即道。
「那麼你的想法是什麼?」
「只是想斬出一劍,試試威力。」
「還記得那個故事?」
「記得。」
「開創這一劍的農夫,為什麼要斬龍?他是怎麼想的?」
聽到這句話的瞬間,江瀾怔了下。
他好像有些明白了。
「你的劍只是一劍,其中沒有意,沒有魂。」酒中天看著江瀾說道。
低著頭的江瀾,沒有說話。
他確實只是簡單的會。
「不過我也很好奇,你的劍沒有殺意,是怎麼學會斬龍劍的?」酒中天有些不明。
「只看過一遍,後來便會了。」江瀾輕聲回答。
酒中天沒有多問。
小雨其實很好奇,她看了幾年了。
一直學不會。
斬龍劍沒說只限定人可以學習。
「劍意這東西,沒辦法教,只能自己悟。」酒中天伸出手,隨後凝聚出一柄小劍。
是用劍意凝聚而成的小劍。
在這小劍出現的瞬間。
小雨下意識開始後退。
一股致命的危機出現。
比剛剛江瀾展現出來的,要強無數倍。
而原本在虐第八峰弟子的妖龍,唰的一下,躲進了湖中。
不肯再出來。
其他人倒是沒什麼感覺。
此時這劍意凝聚出來的小劍就在江瀾跟前。
他能清晰的感覺到,這劍蘊藏著意,而這意能讓這劍凜冽無比。
這是斬龍劍的劍意。
江瀾明白了差距。
他的斬龍劍只是普通的斬龍劍。
而酒中天師伯的劍,有用著心念劍意,如同死物被注入了靈魂,完全不一樣。
如同泥人跟活人的差距。
在江瀾接過小劍之後,酒中天又提醒了一句:
「記住,你理解的是劍意的存在,而不是模仿我的劍意。
不然你永遠無法真正使用斬龍劍。」
在江瀾謝過之後,酒中天又對小雨道:
「小雨要學,就跟著江瀾去參悟吧。」
「多謝師伯。」小雨立即道。
她有些害怕,但是還是決定領悟一下。
而且她看出來了,師伯把她留下,只是礙於面子。
根本沒打算好好教她。
師弟一來,就直接拿出了劍意。
師父的面子不夠大。
江瀾跟小雨離開了亭子。
在叮囑之後。
酒中天就不歡迎他們了,不離開不行。
他們自然也不會打擾這位師伯喝酒。
看著嗜酒的師伯,江瀾都有些懷疑,客棧之前總會丟一地酒瓶子,會不會跟這位師伯有關。
來到了湖邊,江瀾有些明白了,但是知道自己缺什麼,不代表他能補齊自己所缺的東西。
他把小劍放在一邊,方便小雨參悟。
他暫時不需要。
而且他只要明白其中的意,而後去凝聚自己的意。
所以並不需要長期帶著這個劍意。
小雨接過了斬龍劍意,把她的木劍借給了江瀾。
「之前師伯說過,斬龍劍跟手裡拿著什麼劍,沒有關係。
師弟可以用用這個木劍。」小雨開口道。
「多謝師姐。」
這裡有盤膝的地方,江瀾跟小雨便坐在湖邊領悟。
「如果不是師弟,可能我都見不到這個劍意。」小雨拿著劍,把害怕藏了起來,然後對著江瀾道:
「作為回報,我教師弟寫字吧。」
聽到這句話,本來在思考的江瀾,愣了下。
一臉不解的看著小雨. 既然是要去戶部看戲,自然不能明目張膽。桓儇與裴重熙索性各換了身衣服,跟着樂德珪和梁承耀一塊往戶部而去。
原本按照慣例,時逢休沐的時候。三省六部各自的府衙除了當值的官員,基本上都是靜悄悄的。
可今天的戶部還沒走近,鬧哄哄的聲音由遠及近傳入耳中。順着聲音望去,只見戶部門口聚了不少人,其中還有幾個花白頭髮杵著拐棍的。
桓儇鳳眸微眯,同裴重熙低語幾句后。又吩咐樂、梁二人先忙自己的事去。而她和裴重熙則悄悄接近人群。
在人群后聽了好一陣,二人從戶部另一條小路繞了進去。躲在某一處耐心十足地看着烏壓壓的朝臣。
目光悄無聲息地在眾人面上打了個轉。發現除了老臣外,還有不少宗室在裏面。也不知道想做什麼,逮住一個戶部小吏就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起話來。
那小吏皺着眉,除了點頭以外。其他什麼也不說。
那些圍攻他的朝臣和宗室,自覺一拳打進了棉花里,只得把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。
首先被逮住的是剛從外面進來的樂德珪。
「樂兄,能否跟大殿下說說。這還款的日子能不能多寬限幾日,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呢?」其中一綠衣官吏扯住樂德珪的袖子,「一點笑意還望樂兄笑納。」
看着那人塞到自己袖子裏的布袋,樂德珪皺眉。抬首的時候剛好看見桓儇的目光落在此處,見她對着自己頷首,會意過來。
他袍袖一垂,那塞進他袖子裏的布袋落在了地上。布袋的系帶隨之鬆開,從裏面滾出幾個大小相等的珍珠,色澤極好而且品相圓潤。
一旁圍觀的朝臣們看見落在地上的珍珠一怔,互相看了眼。皺眉暗中思考起來,是誰膽子怎麼大,居然在這個地方私自賄賂。
這要是讓御史瞧見了,捅到陛下面前。彈劾是小,但是丟官可就麻煩了。
地上的明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遠處的宮人將路上的積雪掃至兩旁,免得把人給跌倒。
「呀,這是哪位掉得珍珠啊。」說着梁承耀蹲下身將珍珠拾起,仔細瞧了一會,「幸好沒摔壞。不然豈不是可惜了這一斛珍珠。」
梁承耀的聲音平淡如死水,但是落在綠衣官吏耳中,卻如同巨石入水激起層層漣漪,更是讓他心緒不寧
還未等他想好該怎麼回話的時候,樂德珪已經把布袋遞了過來,「韓御史,這布袋是不是你掉的?我看它離你挺近的。」
這位韓御史聞言皺了眉。神色為難地看着樂德珪手中的布袋,這是他去年得來的。一直
藏在家裏,不敢輕易示人。想着或許以後拿出來有用,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。
原本以為這落第的二人沒有什麼本事,會見利忘義,便拿了珍珠出來。如今失了珍珠不說,事情還未讓他們去辦。
珍珠的光澤晃得他眼睛發疼。深吸一口氣后,別目看向他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