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找蛇叔。」
雷岳開門見山地道。
「蛇哥去密道深處了,我進去叫他吧。」那士兵說完,便朝雷岳點點頭,轉身進入密道之內。
數分鐘后,在他的身後,跟著一個身材高大,額頭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人。
這人正是雷源蛇。
「少公子,找我有什麼事。」雷源蛇自然是知道現在新族地已經重新被天雷一脈控制住,態度也相當客氣。
「你一直都在這裡把守?」雷岳問道。
「是啊,怪我,讓那五個老畜生跑掉了。」雷源蛇深表歉意。
雷岳擺了擺手,「他們五個都是長老,每一個的實力都比你低不了多少,聯手之下,你擋不住他們也算正常。」
「我來這裡,是為天星草而來。」
雷源蛇聽后一愣,「天星草?那東西我的確是有,不過我是準備用來突破真身境的時候熬藥的。」
「呃。」聽他這麼一說,雷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,不過救人是十萬火急啊,他想了想撓著頭道:「這樣吧蛇叔,我手裡有一份秘方,或許可以溶開地下室的門,現在其他材料都已經齊全,唯獨差一份天星草,能不能懇請你暫時割愛,我保證會儘快還你一份。」
雷源蛇兀自是滿臉的為難之色,「少公子,這個不是我不給啊,當初我為了得到這天星草可是差點丟了性命,而且我不日就將嘗試突破真身境,這東西可不是說還就能還的啊。」
「如果……你能給我相同效力的東西,倒也可以,不過我不要金元。」
「那這樣好不好。」雷岳想了想。
從乾坤袋裡摸出了一瓶造血丹。
這是老和尚留給他所有丹藥中最珍貴的一瓶,足以把失血過多而生命垂危之人生生的從死亡邊緣拉回來。
藥效很強大。
雷源蛇看了這藥瓶一眼,問道:「這什麼?」
「這是造血丹……」雷岳把藥效陳述了一遍后,他的表情頓時變了。
「如果是這東西的話,那我把天星草給你倒也沒什麼。」他沉思道:「不過天星草不在身上,我平時都放在家裡。」
「那趕快吧。」雷岳連連催促。
「好。」雷源蛇當即也不猶豫,叮囑了在場幾名士兵幾句,便領著幾人火速朝家裡趕。
終於,付出了血本之後,天星草總算是到手了。
這是一株樣貌迥異的小草,外觀看起來很像滿天星,散發著異香。
藥物到手,雷岳沒有急著趕往地下室,而是停下腳步,溝通了陸聿明,「材料齊全了,接下來怎麼辦。」
陸聿明的聲音適時響起,「看不出你小子還挺有能耐。」
「行,現在去找一個熔爐或者大點的器皿,要材質好的,把星辰草,蠍蕨研成粉末,和丈青色血液按照二二六的比例調和。」
「待得完全反應,就可以拿反應液去熔化鐵檀了。」
「好。」雷岳只得又去按照他的要求找。
折騰了不知道多久,他找了大大小小上百個各類器皿和熔爐,然而經陸聿明的檢查通通不合格。
「對了,你也別找了,我看你剛才給那雷源蛇那藥瓶不錯。」陸聿明忽然說道,「你還有類似的藥瓶么?」
雷岳一聽,心裡一動,連忙從乾坤袋裡摸出了另外一瓶葯,問道,「是不是這個。」
「嗯……這個瓶子材質比剛那個差點兒,不過也勉強了。」陸聿明沉吟了片刻,總算是說了一句讓雷岳大鬆口氣的話,「你把藥丸倒出來,按照我說的比例調和就好。」
「好。」雷岳連忙照辦。
他收回心念,對安小虎說道:「小虎,你心細點,幫我把這個天星草和蠍蕨研成粉末,然後按照二二六的比例倒進這丈青蛇的血液里。」
「注意量準確一點。」
安小虎點點頭,胸有成竹地說道:「交給我吧。」
「好。」
雷岳說完,先量了一下藥瓶的重量,然後拿出那份血液,然後小心翼翼將其地倒入已經清空的藥瓶之中。
待得他把藥瓶填到七成滿,安小虎已經研磨好了。
「你倒了多少血?」
「不知道,剛才稱了藥瓶的重量,我再量一次,然後減出來就行了,七成滿應該是比較理想的,要給反應留足空間。」
雷岳說話間便減出了丈青蛇血液的重量,安小虎便按照比例算出了兩份一模一樣的蠍蕨粉還有天星草粉,謹小慎微地慢慢傾入其中。
「咕嚕咕嚕。」
還沒傾倒完畢,藥瓶里就已經沸騰了起來,雷岳的手隱隱感覺到了一股燙手的溫度。
「不錯不錯。」陸聿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,「看來這荒蕪之地還挺重視文教,還懂算術。」
「你真當我們這的人是傻子嗎?」雷岳反唇相譏。
陸聿明滿不在乎地嗤笑了一聲,「沒錯,你們還真是一幫化外之民,只不過還不是想象中那麼愚蠢罷了。」
「呵,你別忘了,你的命掌握在我這個愚蠢的人的手裡。」雷岳惡狠狠地回應道。
陸聿明顯然是被這句話給梗了一下,「不不不,你和他們不同,你受的教育,很高端,至少我覺得那針法很新奇。」
「哧~」雷岳懶得繼續理會他。
配好葯之後,就興沖沖地收好剩餘的材料,帶著幾人往目的地趕去。< 拿著精心配比的溶液,一行人再次下到了地下室中。
然而剛剛從盤旋的石梯下到盡頭,就看到樊超峰在那裡發了瘋一般的猛砍,漫天都是刀影,節奏好似狂風暴雨般迅猛,可一閃閃門依舊安然無恙,並沒有因此而出現任何裂縫。
「他……瘋了吧。」安小虎不確定地問道。
「噓。」雷岳連忙豎起一根指頭在嘴前,「他現在是真身境強者,六識通明,小心他劈死你。」
安小虎忙縮了縮腦袋,「那我們等他劈完?」
「我怕那瘋子看我們輕而易舉就把門融化了,恐怕會發狂啊。」雷岳噤若寒蟬地看著前方不遠處砍得陷入癲狂狀態的樊超峰。
「小子,這就是你們眼力問題了,他分明是在錘鍊真身奧義,你沒看到他的手裡根本沒有刀?可一招一式都帶著刀光?」 戰國之平手物語 ,「這樊超峰還真是個人才,剛剛突破真聲境就能開始領悟奧義,我不得不說,他在我心裡的地位大大的躥升,我承認即便在那神州樂土,這小子也算頗為不錯了。」
雷岳不由問道:「他都只能算不錯?」
陸聿明得瑟的哼了哼,「你以為?等你去了神州樂土,就會知道什麼才是大世界,什麼才叫人才輩出,不過你,放到那裡都能算作上乘之資。」
聽了他的話,雷岳有點受寵若驚,「可我自認為我並沒有樊超峰厲害。」
「小子,你知道法相修行一途,最重要的是什麼嗎?」
陸聿明忽然嚴肅了起來。
雷岳亦是認真地搖了搖頭。
「法相一途,最重要的便是本命法相可挖掘的潛力。」陸聿明說道。
「本命法相?」
「不錯,你到真身境巔峰就會知道,只有你的本命法相擁有足夠大的潛力,才有希望勘破天人奧妙進階神通。」陸聿明彷彿在講故事一般,「到了神通境界,本命法相的潛能優勢更是會得到進一步體現,這你以後會慢慢領會到。」
正當雷岳聽得津津有味時,陸聿明卻忽然不說了,一副點到為止,你自己去猜的模樣,直讓人心裡痒痒。
神州樂土,聽起來真是一個好地方,不過卻不是現在應該著急的事。
回歸現實。
樊超峰的神鬼亂舞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,他走過來看了幾人一眼,沒有說話,而是自顧自地盤膝坐下,調息吐納,顯然是有所領悟。
這樣正好遂了雷岳等人的願望。
他就怕樊超峰一直死盯著他們,像魔鬼似的,多讓人瘮的慌。
幾人拿著瓶子走到了一扇被裡面的人敲得最響的門前,從瓶子內輕輕抖了一點液體澆到門上,剎那間,就聽到被溶液濺中的地方發出「吱吱」的響聲,密集的氣泡趵起,一縷縷青煙裊裊躥升。
「好劇烈的反應。」
雷岳、安小虎、二瓜、雷池皆是瞪大了眼睛,好奇不已地看著這一幕,彷彿是發現了什麼新鮮玩意兒,雙眼灼灼放光。
那氣泡好似火苗點著了繩索,一點一點的凹陷下去。
不一會兒,堅硬無比的鐵檀木門果真被腐蝕出了一個圓孔,裡面人的聲音豁然傳出,「放我們出去!救命啊!」
一個眼睛好奇地挪到小孔的位置,問道:「你們是誰?」
安小虎沖頭沖腦地回了一句:「你們的救星,大善人。」
雷岳失笑著搖搖頭,繼續朝著那個小孔位置澆調和液。
終於,一個手臂大小的洞出現在門上,裡面的人終於可以外面,當他們看到雷岳時,歡呼雀躍起來:「是少公子,看來咱們部族的大軍殺回來了!」
聽了他們的話,安小虎自顧自地嘀咕了一句,「幾十個人的大軍。」
正在這時,雷岳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欠考慮。
光在門上搞個大洞,這些人根本出不來,要腐蝕出一個足矣讓人鑽出來的空當,那得需要浪費多少溶液,還有這麼多扇門,這點溶液肯定不夠,雖說材料還有一些,但也要萬分節約。
「直接搞掉鎖!」雷岳心中一動。
鎖是門的核心,沒有鎖,門就是形同虛設。
他的想法很正確,鎖都被腐爛之後,門立刻就被人推開了。
這個房間一共五個男人。
衝出束縛自由的牢籠,他們顯得興奮不已,「多謝少公子解救,多謝!」
這邊的動靜,早已是驚動了不遠處的樊超峰。
後者的面部肌肉已經僵住,扯動了幾許,看起來無語凝噎。
他猶豫了一會兒,才下定決心站起身,走到了雷岳的旁邊,問道:「怎麼開的?」
四個字的問題對於樊超峰來講,已經算是很大的一個問題了。
既然他這麼誠心,雷岳又如何好意思賣關子,於是揚了揚手裡的瓶子說道:「物質的相溶性。」
「相溶?」 閃婚秘愛,老婆我只疼你 ,表達著內心的疑問。
雷岳索性把陸聿明告知於他的那番話稍加改動說了一遍,這讓樊超峰不由誇讚道:「很神奇。」
他說完,認真地看著雷岳,「你有秘密。」